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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2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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椎名幸走,走入了五條家的藏書室。

別問,問就是習慣。

卷狗的歸宿就是圖書館,她恨不得住在圖書館!

好罷。

椎名幸也不至於卷到如此喪心病狂的程度。

其實,自五條悟將貓送給她以來,椎名幸逐漸降低了卷的程度,許多時候是習慣使然,或者是熱心向學,才卷,而不是被迫卷。

盡管皆是卷,但心態截然不同。

至少,椎名幸不再壓抑,而卷的挺開心。

這天五條悟在模擬考試。

作為傲慢的大少爺,五條悟在學習上還是下了些心思的。

不至於如咒術水平這般一騎絕塵,但,也稱得上是少見的學神級大佬了。

──所謂學神,即不如何卷,就考的格外不錯。

簡直讓卷狗無的活路!

庭院中十年前種下的檸檬樹,枝繁葉茂,長出的檸檬至今還沒有讓椎名幸以外的人吃過──

──卷狗包圓了!

她收斂了咒力,飄進門扉中。

此時此刻,椎名幸已經熟練掌握了自己正體不明的特性。

比如,收斂咒力,由此達到絲毫不影響物質界的一種,靈魂狀態。

俗稱,阿飄。

又或者,以咒力將自己的靈魂狀態改變。

她如今就頂著自己艱辛刻苦的成果──一頭卷毛,游蕩在藏書室中。

椎名幸老早就想卷發了!

以及漂染。

這也是大齡乖孩子慣常會出現的一種逆反行為,或者說,叛逆期。

──夏油傑時常對這‘一點也不靠譜的成年人此時竟然還叛逆了?逆生長?’的行為表示不堪入目。

五條悟倒是支持。

甚至於比椎名幸還有興致。

如今椎名幸這發型,就是五條悟給她微修過的,稍稍拉長了些。

椎名幸從來不曾打扮過自己。

她除了卷一無所有,也不想參與青春的情感糾紛中,甚至於,因為她是孤兒,放學回去的路上也會擔心是否有人跟蹤。

幸好秀知院是可以住宿的,卻高中升大學的暑假,她有一段時間獨自生活。

租的位置是她打工積累下的經濟能力所可以承擔的,由白銀禦行介紹。

不是什麽高級公寓,因此,安保捉襟見肘。

椎名幸又是門阻器又是電擊棍,門口以及房間中皆裝了自制攝像頭。

幸好宿命還不至於這般折磨她,椎名幸平平穩穩的被錄取,搬進了大學宿舍。

後來她卷死了。

徹徹底底不用擔心,就放飛自我去嘗試之前不敢做的!

她沒有過玫瑰色的中學,就隨在五條悟與夏油傑這倆身邊,肆意橫行。

盡管他們或許並不可以稱得上是一般意義上的好人,但,執行正義時,也不會手軟。

──為什麽‘執行正義’會與‘手軟’搭在一起?

椎名幸望這校園霸淩者被校園霸淩,就好似凝望深淵者被深淵凝望般。

大少爺下手幹凈利落,打倒的人堆成小山,還樂呵呵的拍了照留念。

單看照片,是在說不出誰才是惡徒。

──椎名幸甚至微妙的可憐,這些人被打的太慘了。

於是椎名幸樂呵呵的上前踩了一腳。

──落井下石。

“你不是還說我下手太重麽?呆瓜幸,怎麽還下腳?”

五條悟欣賞著照片,還不忘以六眼的優勢招惹椎名幸。

卷狗掰扯的明白:“一碼歸一碼,你下手是真重,我可憐他又不代表我會放過他,惡人自有惡人磨。”

她還感嘆:“這還是我初次目睹校園霸淩呢,挺惱火的屬實是。”

椎名幸成長若說覆雜,母親殺人犯,父親埋在墻裏,四歲進入孤兒院,是覆雜。

但亦單純。

她與旁人沒什麽糾纏,小學生幼稚,初中在升學率較高的學校,高中在秀知院,大學在東大。

女生霸淩人的手段又不至於男生這般的物理沖突,更多是心理折磨,冷暴力。

壓抑,極易產生心理問題。

可惜,椎名幸是只卷狗。

她始終忙碌,若不是在卷,就是在去卷的路上。

因此,她甚至從不知曉自己被霸淩了。

只以為是冷遇。

她隨著五條悟快樂玩耍,從來沒有無趣的時候,逐漸開始埋汰自己之前竟不曾想到,還有這種操作!

乖巧一只卷狗徹底被五條悟拐歪了。

十年荏苒,再一個月,中考,暑假後就可以入學高專了。

椎名幸在五條悟的世界,度過了九年。

──這是她還活著時歲數的一半。

盡管卷死後一切時間似乎失去了它曾經的沈重,變得些許虛幻,沒有真實感。

但回過神來,椎名幸才發現,自己已經許久不曾想起曾經世界的經歷了。

她仿若徹底融入了這世界中。

成為了一只普通的,正體不明的,游靈?

──游靈是五條悟定義的,這世間或許也只有椎名幸。

椎名幸還記得五條悟擺出學術性的態度,將她記錄在筆記中時,少年認真模樣。

這幾年五條悟著實是瘋了般在長,轉瞬就跨過了180的大坎。

一方。

盡管夏油傑似乎亦在努力竄竄,卻始終被五條悟壓制幾厘米。

可憐他瞇縫眸子,每次體檢單下來都不是很舒心。

椎名幸原本總是被夏油傑一派風輕雲淡模樣騙過去,卻原來他也是中學男生的幼稚,對身高在意的緊。

──就這你還去批判大少爺幼稚呢!

椎名幸:嘖嘖。

五條悟:就是就是!

這漫漫幾年可以講述的物語幾乎可以編成一本書,椎名幸不眠不休講三天也言述不完。

她將發散的思維收回來。

藏書室因為五條悟時常拜訪,打掃得幹凈。

椎名幸找出上次她不曾讀完的一本,即將繼續──

──突兀,聽到輕悄一聲。

微弱的,似乎是什麽在血肉中蠕動。

聽的椎名幸毛骨悚然。

她停頓在原處,連紙業翻動的音也不敢發出。

畢竟,她只是一弱小的,拼拼命可以拔除一級咒靈的游靈。

若這物件是什麽不可名狀不可戰勝的──它甚至出現在了五條家嚴防死守的藏書室中,誰知曉是什麽層次的!

椎名幸從心且慫。

她就這般梗在原處,機械的微微扭過頭,鼓起勇氣去望,究竟是什麽──

──每當這時候,椎名幸就格外酸五條悟的六眼!

什麽暗中觀察神器啊!

映入眸中的,是五條茌佝僂的模樣。

這位大家主從來是端正自持,註重儀態,如此狼狽別說椎名幸,哪怕五條悟恐怕亦是從未見過。

他的咒力逐漸蔓延出來。

椎名幸從中讀出了幾乎令人崩潰的悲傷,與藏匿在極深處,不寒而栗的恨意。

分明這負面情緒並非是針對她,卻椎名幸險些破防,被裹挾入這情緒的漩渦。

她分明已死,依舊是下意識屏住呼吸。

連動不動,等待五條茌離開。

──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麽,不安的,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。

不切時宜的回想起那年暑假時夏威夷盛大的落日,五條悟清淺言述的,屬於五條茌曾經的深愛。

僅是描述就令人作嘔的腐朽。

不被人提起的死亡。

以及,許多年過去,九十九由基依舊是一級咒術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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